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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V感染者自述:“我身上被性侵的伤痕,让我找到了施暴者

阅读数:            发布:2020-09-28

  文|云夕何兮

  柳琴被艾滋折磨走那天,肯给她一个拥抱的人,是个纸人。

   

  柳琴亲手扎的纸人。

   

  那个纸人,柳琴扎了无数遍。

   

  从绢布到花样,从颜色到骨骼,每一寸都是柳琴日夜所抚摸过的。

   

  起初,殡仪馆的几个抬尸工,还有烧尸工都曾看着那个怪异的纸人笑,拿柳琴打趣说;“你这纸人扎得活灵活现的,往殡仪馆一放,还以为撞鬼了一样!”

   

  柳琴皱眉,也不笑,也不闹,静静端着饭盘走开了。

   

  剩下玩笑的人一脸尴尬。

   

  急眼了,吐几口唾沫,朝着柳琴的方向张嘴就骂;“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老子跟你玩笑是看得起你!”

   

  话虽难听,却没有作假。

   

  柳琴的病,殡仪馆众人皆知。艾滋,这个名字就像烙印在柳琴脸上的符号,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鄙夷。

   

  殡仪馆里的人也不知道柳琴的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柳琴生在一片明朗山水的村庄,满山常年种着无数青杏。

   

  麦子黄时节,青杏长,鸽子蛋大小,上面一层白霜。

   

  林海家是酿酒的,青杏酒。柳琴父亲是林家请的老师傅,打小两个孩子就一起上学,一起下学。

   

  柳琴从小就长得乖巧,性格温和软糯。林家两口子膝下只有林海一子,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常开玩笑说,生是生不出来了,就指着把林海和柳琴定娃娃亲,让柳琴做林家媳妇。

   

  以后把柳琴当女儿一样疼。

   

  柳琴小小的时候,林海就总跟在她后面,抓她的辫子喊她;“媳妇,媳妇……”

   

  柳琴脸红得苹果一样,水汪汪的眼睛不住的躲闪。

   

  林海就这样从小学到初中,一路跟着柳琴。

   

  两个人穿过校园的长街,慢慢长大。

   

  

  那年头,中师还没被取消,可林海带儿郎当的,念书成绩差。是林家出钱,买了关系花大价钱让林海去了外省的念私立高中。而柳琴却因毕业成绩优异,毕业直接考进了包分配的中师。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林海一个大小伙子站在火车站月台上哭得抽抽搭搭的。

   

  柳琴也红着眼,看林海被林家父母拽上火车。

   

  去了新学校没几天,柳琴就收到了林海来的信。

   

  絮絮叨叨,说大城市的高中严得像坐牢,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天天都题海战术。

   

  他已经快要疯了。

   

  柳琴看得忧心,坐在灯下回信,一言一语温和柔软,平抚林海焦躁的心。

  

  信写完,窗外一枝报春花开得正好,她一伸手,摘下一个春天,夹杂信筏上。

   

  过一个星期,林海再来信,言语慢慢缓和,照旧讲学校一些琐碎小事。…

   

  柳琴看着信上林海玩闹的调调,噗嗤一声就笑开了。

   

  回信的时候,字迹越发清秀,洋洋洒洒一大片。封信前,又随手摘下花瓶里的玉兰花瓣塞进信封。

   

  来来往往,柳琴和林海的信就像候鸟一样准时。

   

  柳琴会在盛夏,切一片青梅,映在纸上一点泛黄,青梅酸涩淡淡清香。秋天,是一片秋叶,瑟瑟艾艾。冬天,一截枯枝,纹路斑驳。

   

  过年的时候,两个人在家乡碰面。

   

  林海高了,满脸都是阳光的笑,搂着柳琴闹,喊她媳妇。

   

  柳琴通红着脸只会闪躲。

   

  两个人就这样,青梅又竹马,只等良辰美景,便花好月圆。

   

  可老天喜弄人,柳琴师范毕业那年盛夏,被分配到了偏远地区。她买了火车票路线会路过林海的城市。

   

  林海闹着柳琴说,让她提前几天买票到A城,他要带柳琴好好玩几天。

   

  柳琴到的那个晚上,林海遇上哥们生日,被一群兄弟缠得没办法,拖上了酒桌。

   

  林海以为柳琴知道他的地址,自然会到他租房的地方找他。

   

  可柳琴在车站等了几个小时都没等到林海后,她按着地址打车下车后,却找错了路,从林海家的位置越走越偏。

   

  那天晚上天黑极了。柳琴越走路越偏,四周都是围着的工地。

   

  工地边上,一人高的荒草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柳琴。

   

  柳琴深一脚浅一脚踩下去,路面洒满细碎的鹅卵石,烙在柳琴的脚下。

   

  忽然,背后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死死捂住了柳琴的嘴。

   

  死命的把柳琴往废弃工地里拖,柳琴疯了一样挣扎,呜呜咽咽的喊。

   

  四周一片死寂,柳琴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风声里。

   

  柳琴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围着几个民工。柳琴一动,浑身受了刀割一样的痛。

   

  她似乎明白什么,昨夜的噩梦,并不只是梦。

   

  不远处有人很快来了,林海也来了。

   

  一见了柳琴,眼圈一下就红了,一扬手死死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林海抱着她,他说;“我在,没事了……没事了。不怪你。”

   

  柳琴却疯了一样推开林海。

   

  回林海家的时候,柳琴一进屋就把自己锁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林海急慌了心,不停的拍门。

   

  隔着一道门,她眼泪簌簌的落;“你走,你走啊……”

   

  林海也哭,拼命的拍门,喊她的名字;“柳琴……柳琴……媳妇,媳妇……”

   

  林海拼命撞开门。

   

  林海冲过去死死抱着柳琴,捆着她,他看着她晦暗的眼睛说;“你听我说,听我说……这件事是恶人的错,不要用别人的罪恶惩罚自己。”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要去告他,要找到他,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然后,我带着你离开回到我们家乡,重新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柳琴伏在林海的肩头,听着林海的话,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

   

  像是一场解脱。

  

  林海一整夜陪着柳琴,等柳琴平静下来才给柳琴做了蛋炒饭。后来,带她去了一趟公安局,可柳琴却始终有心里障碍,她脑子里只要一想起那晚的事,就炸裂的痛。

   

  一点点罪犯的特征也想不起。

   

  心理医生说,柳琴的情况很可能是本能的创伤逃避心理。

   

  逼不得,只能等她慢慢康复。

   

  可更坏的消息却是,在医院对柳琴体内分泌物证据检测中,确认了携带艾滋病毒。

   

  林海拿到报告单那天,整个人的脸都沉了。他心力交瘁的陪着柳琴回到家,一个字也没说 。

   

  林海在屋里抽了一夜的烟,天亮的时候,他放回了行李箱。没走。

   

  他仍旧给柳琴做饭,照顾柳琴,也仍旧说爱柳琴,可他换掉了家里所有的餐具,两种颜色,清清楚楚的划着界线。

   

  永不能错。

   

  她伸手,想触摸他。

   

  他却仿佛见了很可怕的事情一样,他说;“别……别这样!”

   

  她能怪他什么?

   

  有病的不是他。

   

  伤害她的也不是他。

   

  慢慢的,他开始厌烦,一吵架,他就问她;“那晚上,你就不能在车站老老实实等我,你非要跑出来找我!”

   

  “你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和危险吗?”

   

  “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偏偏你就遇上……这样的丑事,你让我这辈子怎么抬得起头?”

   

  她怔在原地,面对他的质问,如遭雷击。

   

  是她自己要去的……

   

  活该吗?

   

  活该。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从那以后,柳琴越发沉默,林海就更加冷漠。

   

  林海越冷漠,柳琴就越沉默,甚至变态。

   

  她会偷偷用他的碗吃饭,用他的杯子喝水,睡他的被子,找每一丝一缕有关他的气息。

   

  尽管她很小心,用过的杯子用开水烫,被子用蒸汽机烫。

   

  疾控专业的人都告诉她,她体内那耻辱的病毒,不会因为她睡过他的被子就传染。

   

  最终林海还是在被子里发现了她长长的发,像厌恶之极。

   

  林海奔去厨房,拿了最厚的胶手套。戴上手上,拈起那几丝头发甩在柳琴的面前。

   

  怒目而视,他对柳琴说;“我真的,真的受够了。”

   

  “受够你,处心积虑逼我,逼我说爱你,逼我一直爱你!”

   

  柳琴红着眼,向前一步看着林海;“是你说过爱我……”

   

  “可现在呢?”柳琴摇摇晃晃退了几步,一只手扶着椅子,一手指着满屋的东西;“林海,你睁大眼睛看看,看看家里件件分明贴着标签的东西,看看你自己连和我说话都保持的距离。其实我没关系……”

   

  “我知道,是我现在配不上你,是我……你可以和我直说,我们好聚好散。你没必要,一桩桩一件件,做到这种地步。还天天说爱我!”

   

  他干干净净,没亏过良心,顾她这么多天,不尽如意,糟糕恶劣。

   

  只是她逐渐扭曲,在一片黑暗里,企图找到方向。

   

  灯塔的光一灭,她就消融在黑暗里,像溺死在深海。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林海离开,不值一提。

   

  柳琴午夜梦回,想不通过,闹了几次自杀。

   

  没死成,一口气吊着,半死不活的荡在人间。

   

  柳琴最后一次去找林海的时候,他已经换了工作。换了住址,也换了女朋友。

   

  隔得远远的,柳琴看见林海那个姑娘,穿着白裙子,长发披肩,影子落在林海的影子上。

   

  林海挽着女孩的手,一步一步擦过汹涌的人流,擦过柳琴的身边。

   

  柳琴一手心全是腻乎的汗,冷的,热的,又冰凉的。

   

  她怕,怕林海会忽然之间抬头起头看见她。

   

  又怕,林海绝不会抬头看见她……

   

  多么可笑啊,她绝没有想到,林海真的抬起头了,目光轻飘飘扫过她的脸,落在对面大楼的女装广告牌上,他说;“那件好看,特适合你气质。”

   

  女孩歪着头娇嗔;“这个月,你都给我买了多少东西了……”

   

  “你别对我太好了,以后万一你不爱我了,我会不习惯的。”

   

  他歪着头,亲昵对他旁边的白衣女孩说;“傻瓜,我会一直一直爱你,陪着你,无论如何,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柳琴的心如坠冰河,脑子嗡的一下空了。

   

  红绿灯已过,行人褪去,车潮奔涌而来。

   

  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和司机的谩骂朝着柳琴身上一起泼。

   

  “靠,不要命了!搁大马路上找死呢!”

   

  那天后,柳琴换了个人一样。

   

  她扎起长长的头发,路过菜市场又从老婆婆的手里买了几朵栀子花,一朵别在胸口。

   

  一朵插进漆黑的发里。

   

  柳琴去了派出所,她对负责她案子的警察说;“我记得他,那个男人,他唇角有一颗长毛的黑痣。”

   

  她说话利落,惊得民警一跳。

   

  案子进入调查阶段,民警找了艾滋公益关怀组织的人对接柳琴的情况。

   

  从吃药到生活,柳琴慢慢开始习惯。

   

  习惯带着艾滋两个字,隐姓埋名的活。

   

  没多久,关怀组织的人就介绍她到殡仪馆工作。

   

  这里的死人是唯一不介意她的地方。

   

  这里也是人的最后一站,地狱的大门,也是天堂的入口。

   

  最开始,她也怕过。

   

  死人比活人多的地方,她一个女人,说完全不怕那是假的。

   

  可四十多年的生命里,她见过太多活人比死人还吓人的事,几分怕也就压成了一张纸,一桶破,她倒安稳在殡仪馆住下了。

   

  她手巧,除了在殡仪馆干些打扫清洁的活,也常为人缝制老衣。

   

  柳琴从刚刚二十岁进来,一待好几年,身体越来越瘦,越来越差。

   

  一个普通的感冒,别人几天就能痊愈,而她经常一病就是一两个月。

   

  皮肤开始越来越多的长脓疱,吃什么药贴什么膏,也不见疮疱少下来……

   

  柳琴也没有想过,再看见林海,是在殡仪馆。

   

  那天下午,殡仪馆来了几辆皮卡车和一辆送尸车。车里搬下来尸体的是个中年男人,戴着工地头盔,下半身摔得稀烂。

   

  林海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门口,跟经理抽着烟。

   

  经理说;“按照流程,得整理遗容,换老衣。”

   

  林海笑笑,满脸不在意经理说;“那工人,保险都替公司赔偿过了,尸体嘛……一把火烧了就成。”

   

  柳琴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让她跌入噩梦的男人。

   

  那个唇角一颗黑痣长毛的男人。

   

  柳琴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张脸。那张比她还要瘦,更散发着脓臭恶心的脸,与那一颗毒株一样的痣,是柳琴化成灰也忘不了的

   

  柳琴亲眼看着林海朝那个男人点头微笑,喊他;“爸。”

   

  林海淡淡的笑冲那个人说;“爸,没多大事,就一个工人,太弱了。才吊在外墙赶工三天,就出了事。猝死,医院出了证明,保险程序也在走了。这里有我,我办事您就放心吧。”

   

  柳琴站在一片阴影里,咬着牙,偷偷拨通了报警电话。

   

  她在电话里,声音都是哆嗦的。

   

  她说;“我找到了。”

   

  “我终于找到了。”

   

  旧案进行的很快,刘总很快被传讯审问,经过当年存档保留的DNA对比,刘力当即被逮捕。

   

  当年刘力还只是那个工地的包工头,常年和工地附近的发廊的女人些裹在一起。

   

  柳琴出事的那天晚上,刘力说他是因为附近发廊临时遇到检查关门,所以就约了个小姐出来工地见。

   

  正巧碰上柳琴,刘力还以为是他约的人到了。

   

  刘力在审讯时一再狡辩他真的只以为柳琴是做哪行的。

   

  弄错了,才会……

   

  刘力一脸满不在乎,对警察说;“要怪就怪那女人那天,天生一副小姐样,还擦脂抹粉的化妆。”

   

  后来柳琴的事传了出来,刘力当时就怕了,卷了工地的钱跑到外省去发展。

   

  一路坑蒙拐骗,接了活就偷工减料,联合施工方做豆腐渣工程的房子,赚足了黑心钱。

   

  直到摇身一变,成了建筑公司的刘总。

   

  而林海也兜兜转转,谈过几个女朋友,腻了就换,直到林家出了事,柳琴才听说林海做了一家老板的上门女婿。

   

  本来,这些的所有都与一个殡仪馆缝老衣的柳琴没多大关系。

   

  可柳琴死也没有想到,林海这上门女婿的岳丈,竟然就是当年那个让自己坠入地狱深渊的男人。

   

  柳琴站在殡仪馆里,看沉默的尸体。第一次觉得,冥冥之中,因果报应 。

   

  没多久,柳琴还没等到判决,就先等来了林海。

   

  林海拎着一兜水果,看柳琴,有些楞楞的,半晌才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柳琴请林海在外头的花坛边坐。

   

  林海嗫嚅了半晌,才说;“我今天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我想求你那案子,撤诉。”

   

  柳琴直直的看着林海,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林海连忙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他着急对柳琴说;“那个,别误会。我不会让你白撤诉的,这里是二十万,你拿去……我听说国外有高价药,有了钱,你就可以不用吃疾控的免费药,对你的病情,也是有好处的。”

   

  放过那个男人,那个伤害她让她坠入地狱的男人。

   

  多可笑啊!

   

  柳琴看着面前软语相劝的林海,忽然想起十年前,也是他在出事后,拉着她的说,他说:“柳琴,要坚强,我们要告他,要找他!错的人不是你,该羞耻的人也不是你!”

   

  可现在,还是他。

   

  站在她面前,西装革履,眉目紧皱,他说:“柳琴,何必呢。告他你能得到什么,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知道你……”

   

  “我不怕。”柳琴死死看着林海,她说:“羞耻的不该是我。”

   

  林海语噎,知道柳琴是在堵他。

   

  “他也可怜,你想想他得的也是艾滋,他也活不了多久的。”林海伸手想抓柳琴的手,触到柳琴皮肤的时候,柳琴抓破的痘痘侵染出一丝脓血。

   

  林海见了鬼一样,手像弹簧似的跳开。

   

  柳琴抬眼,冷笑:“他可怜?”

   

  “林海,你是在告诉我要同情,要原谅,要理解一个强J犯,一个杀人犯吗?”

   

  “柳琴,你非要这么说话刺我?你明知道,明知道我现在也是没办法,我需要……”

   

  “如果不是我确实需要,我也恨他!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林海捏着拳头,伏在桌子上闷声痛哭。

   

  像受害者是他。

   

  “可是……你也知道,我家前几年完了。我妈瘫着要钱,我爸欠下那么多债。我老婆现在怀孕,我大儿子都两岁了,你要让我孩子成为携带艾滋病病毒的家属,甚至还强奸犯的外孙……我,我说到底现在是那个人的女婿啊!”

   

  “柳琴,我求你,就看在我们好那么多年的份上,算了吧。”

   

  “就算是,为我。”

   

  柳琴不住的冷笑,她觉得累极了,拎了包包要走出去。

   

  林海拉住她的手 要拦。

   

  柳琴突然的,毫无预兆反手一巴掌扇过去,扇得林海满眼的错愕。

   

  柳琴一字一句的说;“我凭什么为你。”

   

  柳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街头,红绿灯转换,人行道上迎面走来人群。

   

  柳琴一脚踏进人潮,消失在街头。

   

  她回了殡仪馆,把自己仍旧关在那个小房间。

   

  电话一阵一阵的响,柳琴接起,是援助律师打来的。

   

  律师让柳琴放心,案子已经到检察院了。法律会还她一个公正的。

   

  柳琴点点头,挂断电话。

   

  她从床前拉出一个铜盆,把屋里所有的纸人,每一个年少时林海模样的纸人都堆在了铜盆之上。她放了一把火,火舌卷起,一点点吞噬铜盆里所有和林海有关的纸人。

   

  火光映在柳琴的脸上,一点焦灼的火光映在柳琴的脸上。

   

  旧桌上,是一捧青杏。

   

  不知是谁摘来放在这里,柳琴伸手,指尖颤栗着想要去够那青杏,触及到青杏时,柳琴却猛的一用力,直接把青杏扫落再地。

   

  青杏满地打滚,落在房间的角落缝隙里。

   

  柳琴扬头,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这一生和林海之间所有的纠葛,都犹如这青杏,其中苦涩,酸楚难言。

   

  可现在……

   

  柳琴一脚踏碎一枚青杏,她径直去了窗边,一把拽开所有沉重的窗帘,满屋殡仪馆昏暗的房间一瞬间被金色的阳光覆盖,柳琴伸出手接住一缕金色的阳光。

   

  眯着眼看窗外,一棵银杏树上,两只鸟叽叽喳喳,一阵风过,卷起漫天的云层飘荡。

   

  她忽然很想,很想去到外面,去到远处,去到每一个山水自然,风光旖旎的地方看一看,好好的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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