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艾滋病病毒。虽然在80年代初我才被人类发现,现在我的身影已遍布全球。即使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人类仍然拿我没有办法。我之所以厉害,那是因为我知道人体的防疫体系,知道如何攻击人体的薄弱环节。我一旦侵入人体后,便开始进攻人体的免疫细胞。这些免疫细胞就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国防,没有国防,外敌便可长驱直入。我是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逐渐破坏免疫细胞,使身体里带有我的人,不知不觉地导致机体免疫功能全面减退,抵抗力明显下降,好让我们的亲兄弟(其他病毒)、表姊妹们(细菌、寄生虫、衣原体等)很容易地从其它部位进攻,从而引起一系列感染和继发性肿瘤,直到全面打败人体。
我善于乔装改扮。我攻击人体后,可以使感染的人出现多种多样的临床表现,没有特异性,从而逃过许多医生的慧眼,造成误诊。我在侵入人体后的几天,多数人常常会出现类似感冒的症状,如发热、肌肉酸痛、全身无力等。一般持续约1周后自行消失,不易引起感染者的注意,还以为是普通感冒。当我把感染者体内的免疫细胞破坏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身体的免疫功能就受到严重破坏,感染的人会出现各种机会感染和继发性肿瘤,如结核、卡氏肺囊虫肺炎,神经系统症状。没有艾滋病诊治经验的医生,往往会将这些病人误诊为一般的结核病人、肺炎病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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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人类还没有找到我的克星。目前即没有像对付天花那样有效的生物疫苗,又没有什么特效药。艾滋病患者接受的治疗主要有姑息治疗、治疗机会感染和抗病毒治疗。姑息疗法主要用于缓解症状,如头痛、腹泻、呼吸急促、咳嗽、发热、呕吐和皮肤瘙痒等。机会感染常见的有结核、卡氏肺囊虫肺炎、隐胞子虫病和单纯疱疹等。姑息疗法和治疗机会感染可缓解病人症状,延长病人生命但并不能治愈病人。这些治疗并没有解决根本病因——我艾滋病病毒在体内扩散造成机体免疫力呈进行性下降。抗病毒药物具虽然能够阻止我在人体内生儿育女,但它们并不能消除我已经在人体细胞里播下的种子。只要一有时机,比如病人不坚持规律服药,我播下的种子就会不停地为我添子加孙,一代代繁衍不止。
我威力无穷。我主要侵袭15~49岁处于从事生产劳动最佳年龄段的人群。只要我一旦进入人体,用人类自己的话来说,叫“感染”,几乎不可逆转地会发展成为艾滋病,并在出现临床症状后在一两年内死亡。在短短的20年里,我战功赫赫:席卷六大洲;使非洲某些国家成人感染率高达25%以上;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成功地在全世界感染6000万人,杀死了约200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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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类家庭幸福稳定的破坏分子。因为我,不少病人正备受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因为我,许多家庭正走向贫穷、崩溃的边缘。我对家庭的危害主要通过影响家庭的各种社会、经济功能来实现。主要表现为破坏家庭的组成结构,削弱家庭的赡养能力,削弱家庭的抚养、教育能力和增加家庭的贫穷程度。被我入侵的人,或者用你们的话叫感染者,一旦发病,他们对家庭的经济负担就表现出来,如,减少家庭收入、增加家庭支出。在美国,治疗一例艾滋病人平均每月要花1,033美元。在发展中国家,相对医疗费用会更高:有研究报道,在泰国,治疗一例艾滋病人的医疗费用约为1,000美元艾滋病人自述,是平均每个家庭6个月收入的总和。
在人类发现我的第二年,我就来到了中国。刚到中国,情况不熟悉,有点小心。后来我发现,吸毒人群是我发展壮大的好选择。后来,我又发现,单采浆卖血的人,是一个好人群,我就一下子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里成功地感染了数十万人。可惜,好景不长。停止、整顿单采浆,使我无法再感染这类献血员了。现在,我又发现,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女,是我入侵的最好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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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我喜欢感染男性、少数民族、那些有特殊行为的“高危人群”(吸毒、同性恋、异性性乱)。现在我发现:汉族、女人、那些没有标明高危人群的人,也都是很容易被我打入。所以,我现在以感染汉族为主,并逐渐增加感染女性的比例。
我之所以能让许多人惶惶不安,是因为我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从一个人传播到另一个人,传播到一组人、一群人,在一个地区造成蔓延、扩散。人类想要控制住我,就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和其它传统传染病相比,我有几个特点:
首先,我有自己的特点:
①我感染人以后不易被发现。我进入人体后,感染我的人可在数月到数年甚至十余年不表现出任何临床症状或身体不适,因而,不易被发现。
②尽管在我进入人体后,感染者要经过8~12年才发病,但在这以前我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个人传播到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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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只要有血液或体液交换,我就可以通过。所以人类把我传播的通道概括为经血传播、经性接触传播和垂直传播的所谓三条途径。其中,经血传播又主要表现为静脉注射吸毒,职业献血污染,接受血液或血制品等。人类的这些认识没有错,除了这些,我还真的没有其他通道可以走。
④不过,有很多因素影响我是否能够顺利地通过这些通道。若机体同时患有其它性病,则我经过通道的概率就增大了3~4倍。另外,性接触方式也可影响单次暴露的传播概率。肛交比阴道性交和口交传染的机会更大。
其次,社会观念也影响我传播:
①人们认为我名声不好。我主要是通过性乱和共用注射器吸毒等不良行为传播,感染者和病人往往受到社会的严重歧视,因此,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总是想方设法躲避诊断为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或艾滋病人。
②许多城市的医护人员对我还不了解。他们对艾滋病人的临床表现和诊断技术不甚清楚,妨碍他们及早发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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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我也时常会有受挫的感觉。虽然人们还没有找到有效的生物疫苗和特效药品来对付我艾滋病人自述,但有些做法实在是让我很头痛。这些做法主要有:
①提倡性道德,提倡夫妻相互忠贞;
②减少性伴数;
③提倡并推广使用避孕套;
④及时彻底治疗性病;
⑤对静脉吸毒者进行戒毒,或提供清洁针具并避免直接、间接共用针具吸毒;
⑥感染艾滋病病毒的妊娠妇女服用AZT(叠氮胸苷)等抗病毒药减少母婴传播概率;
⑦加强血液、血制品管理;
⑧提倡义务献血,严厉打击非法地下采浆。如果人们遵循这些安全行为,那我就真的遇到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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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的是,目前大部分人头脑中还没有形成一种危机意识,他们认为我离他们还很遥远,认为我很安分,仅局限在高危险人群,不会影响到一般人群。所谓高危险人群就是指吸毒、卖淫嫖娼、同性恋等人群。由于这些高危人群不属于社会主流,当我开始在这些人群流行时,往往很难引起政府的重视。而根据亚撒哈拉非洲及泰国的情况来看,我在一个地区的传播流行一般都由高危人群开始,然后传播到一般人群。如果在流行早期,政府不能采取控制措施,或控制措施不得力,或控制措施不正确,我从高危人群扩散到一般人群是不可避免的。而等到我在一般人群中流行时,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到那时,人类就失去了控制我的良机。
这就是我,横行全球、威慑全人类的艾滋病病毒;这就是我,逐渐有了几分担心几分忧愁的艾滋病病毒。我何去何从,将取决于有识之士对我优缺点的不断了解,取决于全人类对我的存在以及对我的传播途径的清楚认识,取决于人们对自身危险行为的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