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国内的宫颈癌疫苗市场呈现冰火两重天的局面:
9价疫苗需求火爆,一苗难求,公立医院的预约可能要排到半年后,私立医院效率高、服务好、但价格略贵;2价疫苗和4价疫苗则有点门前冷落鞍马稀,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意味,接受程度和9价疫苗完全不能比啊。
陶医生去年就明确提出:选择宫颈癌疫苗要看性价比。
然而,陶医生推荐其他疫苗时,没提性价比,而是以绝对性能作为优选标准(比如肺炎疫苗、流脑疫苗、五联疫苗),这是为什么呢?现在为何要考虑价格因素呢?
以前没说清楚,这次要彻底厘清。关键是:疫苗与疫苗不一样,宫颈癌疫苗有点特殊。
与其他疫苗相比,宫颈癌疫苗有一个独特之处,即非唯一性。
其他疾病的预防,如果不接种疫苗,几乎没有其他好办法。预防脊灰、麻疹、百日咳、破伤风、肺炎球菌感染等,真正有效的手段就是接种疫苗。其他预防措施要么是锦上添花,要么是聊胜于无,所以疫苗就显得非常重要,具有唯一性。
预防宫颈癌则不然,接种宫颈癌疫苗固然很好,可以实现最高级的预防(一级预防),也就是完全不得病。
假如没有发明宫颈癌疫苗呢?其实通过定期做宫颈筛查,也可以监测病毒感染状态,早期发现和及时处理轻度病灶,也能预防宫颈癌。
这种定期宫颈筛查,在策略上属于二级预防,也就是将疾病扼杀在萌芽状态。所以,在预防宫颈癌上,疫苗不具有唯一性,因为还有非常简单、廉价和有效的二级预防。
目前,即便宫颈癌疫苗的预防效果极佳,但各权威组织仍建议接种过疫苗者还要定期做宫颈筛查。
详细的筛查策略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25岁以下不建议筛查,25岁起如果每次筛查结果良好的,只需每3~5年筛查1次,筛查结果异常者,需要调整策略。
所以,现在的宫颈癌预防策略就是疫苗+筛查的双管齐下策略,如果个人能严格执行这个策略,陶医生估计预防宫颈癌的把握在99%以上。
由于宫颈筛查具有兜底效果,即便不同的宫颈癌疫苗在预防效果上略有差异,但只要坚持最宫颈筛查宫颈尖锐湿疣,那么最终的预防效果没有实质性区别。
这样一来,选择【9价疫苗+筛查】,和选择【2价或4价疫苗+筛查】,如果预防宫颈癌的最终效果相同,但价格差很多,谁愿意多花钱呢?
简要回顾一下3种宫颈癌疫苗的特点:
2价疫苗:预防2个致宫颈癌的高危病毒型别。其使用的创新佐剂技术,使其抗体水平有一定的优势。其对宫颈癌的保护率,在我国理论上可以达到84%。目前最便宜,单剂580元。适用年龄对象为9~45岁女性。但无法预防HPV病毒引起的尖锐湿疣。
9价疫苗:预防9个病毒型别(包含高危型别)。其对宫颈癌的保护率,在我国理论上达到92%。目前最贵,单剂1298元。适用年龄对象为16~26岁女性。可以预防90%以上的尖锐湿疣。
4价疫苗:预防4个病毒型别(包含高危型别)。其对宫颈癌的保护率理论上与2价疫苗相同(均为84%)。价格适中,单剂798元。适用年龄对象为20~45岁女性。可以预防90%以上的尖锐湿疣。
陶医生认为,如果只考虑预防宫颈癌,那么【2价疫苗+筛查】的策略性价比最高。
但是,如果在预防宫颈癌的同时,还要兼顾尖锐湿疣呢?
尖锐湿疣是一种性病,其长相非常恐怖,民间常称为菜花病。该病多由6型和11型HPV病毒引起的,搞定这两个型别的病毒,就能预防90%以上的尖锐湿疣。
左为尖锐湿疣,右为菜花,像不像?
目前宫颈尖锐湿疣,4价疫苗和9价疫苗都可以预防6型和11型HPV病毒感染,也就是说可以预防绝大多数尖锐湿疣,2价疫苗则专注于预防宫颈癌,无法预防尖锐湿疣。
陶医生把人类乳头瘤病毒(HPV)疫苗说成宫颈癌疫苗,很多人对此颇有意见。他们并非没有道理,HPV疫苗不仅仅是预防宫颈癌,还可以预防尖锐湿疣和HPV病毒导致的其他罕见癌症。
把HPV疫苗说成宫颈癌疫苗,低估了其效果。但是,我坚持称之为宫颈癌疫苗的理由,大家也很容易理解:在媒体上,用宫颈癌疫苗进行宣传的效果,肯定优于用人类乳头瘤病毒疫苗或HPV疫苗。
虽然4价和9价疫苗都可以预防尖锐湿疣,然而我国上市的这两种疫苗说明书里竟然没有明确提到尖锐湿疣。这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科学的严谨性。请大家注意4价疫苗说明书里的措辞:国内试验尚未证实本品对低危的6型和11型相关疾病的保护效果。
说来让人扼腕。4价疫苗在中国做的临床研究中,3006名中国女性都非常洁身自好,没有人感染尖锐湿疣,所以无法直接证明4价疫苗对尖锐湿疣的保护力,只能展示针对6型和11型病毒的抗体数据。
这就好比一个服务非常好的保险,非常想体现自己与竞争对手的不同,然而买了这个保险的客户偏偏没人出险,没法拉出来溜溜证明自己是马不是骡子啊。
最终,4价疫苗的中国版说明书里引用了3项国外研究的结果,来佐证自己并非只是抗体高,还确实能预防尖锐湿疣。
这3项国外研究合计有近1.6万名女性参与。在接种疫苗的7900人中只有2人罹患尖锐湿疣,接种安慰剂组7902人有193人患病,可见4价疫苗对尖锐湿疣的保护率达到99%。
在真实世界中,疫苗接种率高的国家(如澳大利亚和丹麦),尖锐湿疣发病率显著下降,特别是小年龄组。澳大利亚接种疫苗4年后,生殖器疣发病率在10~19岁女性中下降85%~87%;丹麦接种疫苗5年后,生殖器疣发病率在12~15岁女性中下降43%,在16~17岁女性中下降55%,在18~19岁女性中下降39%。
宫颈癌4价疫苗对老外女性的尖锐湿疣保护效果很好,抬杠者或许会问,针对中国女性的尖锐湿疣呢?
确实还没有数据。然而陶医生相信,HPV病毒对于中国女性不会偏爱或嫌弃,所以4价疫苗对于中国女性的尖锐湿疣保护率可以等同于国外数据。这是陶医生的经验之谈,你可以不接受。
毫无疑问,4价疫苗可以预防尖锐湿疣。然而在中国,尖锐湿疣值得预防么?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
尖锐湿疣是性病,全球年发病率为160/10万~289/10万。然而,尖锐湿疣尚不是我国的法定报告传染病,这种病在我国的发病率还没有确切的数据。以下是我国一些地区监测的报告发病率数据(2.2/10万~13.0/10万),比全球的数据低了2个数量级,很可能存在低估(性病的隐匿性)。
江苏淮安市的尖锐湿疣报告发病率从2007年的4.4/10万下降到2016年的2.2/10万;女性的报告发病率始终高于男性,男女性别比为0. 57∶1;病例主要集中在20~44岁性活跃人群。
2014~2018年,江西宜春市尖锐湿疣的年平均发病率为6.6/10万。
武汉市尖锐湿疣报告发病率从2008年9.1/10万上升至2016年13.0/10万。
尖锐湿疣虽然不致命,但作为一种性病,会让患者非常难堪,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尖锐湿疣有激光、冷冻、剪除及电灼等多种治疗方案,但复发率高达30%~50%。
陶医生认为,宫颈癌4价疫苗可以同时有效预防宫颈癌和尖锐湿疣。对于性活跃的女性,应该考虑预防尖锐湿疣,那么4价疫苗是目前性价比最高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