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不是渴望知识与认可的艾滋病考生艾滋病人自述,也不是惶恐不安的学子,是这个红丝带校长与教育主管部门的急功好利将一件原本 值得欣慰的事情办成了一场群情舆论与事实上的灾难:
1、红丝带学校是特殊学校,因此对于艾滋病学生有专门的管理、照顾经验,但这恰恰是普通大学如今现状远远不具备的,更别提应对个人隐私与公众知情权的矛盾的复杂机制。就如最近新闻盲人考生考入学校但学校却不具备相应教学条件一样艾滋病人自述,将艾滋病考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送入普通大学,实际上是对艾滋病考生与普通学生彻彻底底的不负责任。
2、在艾滋病人隐私权上将“不得公开”理解为“不得干预”。
在青春荷尔蒙涌动的大学校园里,情况确实如公众担心的那样谁也无法保证艾滋病学生在与同学的交流交往中一直能保持理性克制的状态以及各种意外事件的发生,事实上这对于身处校园的艾滋病患者而言也是一种煎熬。因此,接收这些学生的学校自然也需要有知情权与管理权以便从生理、心理上给予关注。但从文中的信息来看,接收这些学生的学校极有可能毫不知情。
3、低估了舆情的影响力。
从校长急急忙忙发微博庆功以及官媒发文指摘网友态度来看,公众的担忧在急功近利的宣传下被激发出来。这种好大喜功后果就是艾滋病人的公众印象进一步被重创,这将使的艾滋病人在充分准备、有效防护下循序渐进地重新融入社会的进程严重受挫。
总之,为了政绩、名声与经济利益,某些人的过度理想化、不切实际的决策将把艾滋病患者本身与普通学生同时置于一场健康与心理的灾难当中。
艾滋病人有没有权利接受高等教育?
当然有。
这是红丝带学校校长的核心观点,但是人与人的平等不应该是结果平等而是机会平等。如果有了艾滋病这么一个巨大的传染性debuff,一个人还能够完全与常人别无二致,那么这就不是平等而是特权了。
社会不能因为艾滋病而剥夺一个人的受教育权、尊严与自由,但同样也不能对着威胁公众安全的病毒熟视无睹,两者兼顾才是所谓平等的真正打开方式。
但现在能做到吗?
恐怕做不到。
比如:不公开艾滋病学生个人信息是合理合法的,但哪些学校将接收艾滋病考生是应当接受社会监督的,但这些学校又如何愿意为此付出生源流失的代价?
教育的核心是知识的传授,校园生活只是学生时代的附带产物,或许对于艾滋病考生而言,比起急急忙忙以“平等”为借口慷公众之慨,建立特殊的教育形式来满足其高等教育需求才是正确的道路。连对公共健康没有威胁盲人考生都是如此,更何况艾滋病人。
这一道路无疑是漫长而艰辛的,但有时候更需要明确哪些我们暂时做不到:
无论是社会舆论、公众素养还教育体系以及医疗护理制度,我们都远远没有达到能让艾滋病人如普通人一样完全融入日常校园生活的高度。
以为“隐瞒”就能带来平等其实是种鸵鸟心态。
这件事情最恶心之处在于,本质上就是某些“圣母”慷公众之慨、牺牲青年学子健康权、罔顾高校知情权与管理权,并将艾滋病学生置于毫无防护与照料的危险境地,从而攫取个人及部门的私利。
结果却是大肆宣传之时整个社会对于艾滋病人的接纳度受到重创,这是再多的爱心行动、公益广告也无法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