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次很偶然和朋友出去唱歌时,点了几个陪侍,有男有女,其中一个男模说我长得帅,趁我不注意亲了我一口,我觉得他可能是男男。我喜欢异性,突然遇到这种事情,瞬间就冒出了艾滋病三个字,之后就很害怕,在网上查了很多,绝大部分都说亲吻不会传染艾滋病,但是好大夫上有几个医生说万一对方病毒载量很高,接吻也有可能染上艾滋病。我很害怕他病毒量特别高,亲吻我时,万一我的口腔有破损怎么办?
我控制不住地在网上查了很久,想得到一个绝对完全排除的答案,可真的找不到。有人说你实在害怕就去检测,直到检测到不恐为止。看到很多人检测艾滋病几个月几年,还在恐艾,我觉得我不会,我相信检测绝对让我脱恐。我检测2周,4周,6周,8周,10周,一直检测到了12周,结果全部是阴性。原以为到12周我就不会再担心了,但我身上出了很多小红点。想到在网上搜索看到过说艾滋病早期必有的症状肯定包含小红点,还是忍不住担心害怕。慌张中去医院,医生说是荨麻疹,可吃了半个月药,涂抹了药膏,不见好转,我甚至担心,他是不是有猴痘,医生看了症状,也做了相关检测,我并没有感染猴痘。我开始怀疑医院为了安慰我,没有检测就给我阴单,也怀疑每次我的血液都会被掉包,甚至我还怀疑病毒进入体内就潜伏,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吃饭没啥胃口,晚上睡不着,早上才睡着就惊醒,一想到万一感染了艾滋,亲朋好友怎么看我,那种来自灵魂的害怕让人窒息,濒死感压抑的一辈子都无法忘灭。
陈晓宇老师在艾滋病防治宣传现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在网上搜啊搜,搜啊搜,希望搜到让我彻底脱恐的信息,但很遗憾,大多数时候网络却让我陷入了混乱。
有一天,我在一篇新闻报道里注意到了陈晓宇老师,当时他接受采访说一个恐艾的学生去找他,在他帮助下脱了恐,想认他当干爹,后来那学生还考上了G8高校。突然觉得是满满的正能量。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位陈老师很有正气,感觉能够帮助到我。我开始关注陈老师的微博,向老师发去了私信,老师一天后回复了我排除风险,我又发了很长一大段给老师,以为他不会回我了,没想到陈老师又回复我了。感觉是要舒服了点,但文字并没有让我感到完全的安心,于是我决定进行详细的一对一电话咨询。电话沟通中,我能感觉到被陈老师完全征服了,我心里的每一个疑问都得到他很细致的解答,他还为我举一反三,让我更好的去理解。
这是我第一次把我所有的隐私告诉一个人,咨询完后,人放松了不少,我当天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床后觉得神清气爽。但是第三天我又忍不住,跑去胡乱搜索了。后来听陈老师说了才明白,那是我的惯性思维导致我养成不好的习惯。不用细述,盲目搜索后又开始恐慌,又陷入了过往熟悉慌张的感觉,我担心陈老师是不是像网络上有的医生那样,投其所好安慰我,便说我没有风险。而且我心里又冒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万一给我咨询的那个人并不是陈晓宇医生本人怎么办,万一只是他的助理咋办,网络上不是有恐友说医生们平时工作很忙,很多天天泡在网上的并不是医生本人吗,我越去强迫自己思考,越感觉到恐慌,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
陈晓宇老师参与公益生活记录活动
我想和陈老师面见一次,以证明上次和我沟通的是不是他本人,就像我在中心网站上看到的分析,我这类人可能是长期想依靠网络脱恐,又觉得网络不真实,缺乏安全信号,产生内心的矛盾,如果没有办法去确定我的假设,我心里就会一直不踏实,我尝试在网上联系了离我较近做恐艾干预老师做面询,但是他们都以各种理由拒绝面见我,他们只提供文字或者语音服务,这更加坚定了我必须去四川面见陈晓宇老师的决心。我预约了陈晓宇老师的面询,我一刻都不能等了,我买了国庆长假的动车票,在中秋国庆大假前一天来到了四川乐山。
这里的温度比我所在的城市要温暖不少,想到这是陈晓宇老师所在的城市,他是这个城市的形象代言人,还是乐山大佛的官方守护者,我莫名觉得呼吸畅通了一些,尽管有一些忐忑,我相信这是我彻底脱恐必须迈过的一步。第二天是中秋节,我见到了陈晓宇老师。他牺牲自己节假日的休息时间给我解决恐艾问题,特别感动。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陈老师本人,如同照片上一样的帅气,非常有正能量,他温和地注视着我,还未开口,我内心已经踏实了不少,或许这就是现实世界中面对面能够带给我无上的安全感吧。我把在动车上总结的各种疑问拿了出来,一条条念给陈老师听,有艾滋病感染问题的疑惑,也有对心理问题的不理解。就像我知道接吻不会感染艾滋病,可我为什么一听到接吻还是会慌张。在动车上,我一看到秀气的男孩子,就会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感染了艾滋病,下意识就会躲避。
陈晓宇老师参加樊登读书会
我以为陈老师会笑话我,但陈老师却说他很理解我的这份担心和痛苦,他首先用他二十多年艾滋病防治工作上的经验来评估我对艾滋病的担心,又从心理学精神分析的潜意识角度给我解释了人为什么会矛盾,为什么会不自觉地产生害怕,人类产生神经症的深层次原因。分析完之后我恍然大悟,整个人摊在座位上,一直悬挂在天上的心终于落了地。陈老师说,“你看,是不是无论从哪个角度,你在生理上都没有风险的,但是你再想想,在心理上却有很多你意识不到的误区,这不就内心中的矛盾冲突吗。”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在网上搜索的时候,贴吧和群里有不少志愿者嫌弃我,说我是心理问题,不要再去骚扰他们了。原来,是我自己把自己绕了进去,认知出了问题,没有专业老师指点,自己哪有那么容易发现自己的问题呢。
同时,我也感觉到一种空虚和失落,我一直认为自己也是一个很坚强,心理很健康的人,可为什么在恐艾问题中却走不出来。陈晓宇老师见我没有说话。便说,“小M,这么久以来,你一定是很不容易吧。”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感到委屈,也感觉到羞愧,陈老师伸出手,“来,相信自己,能走到在这里,就能走出去。”我伸出了我的手,在和陈老师握手的那一瞬间,眼泪马上流了下来,我没有看清陈老师的手长什么样,但那一刻的温暖,我将永远铭记于心。那一刻,我感觉到了陈老师的能量,让我变得勇敢,让我变得更冷静。
陈晓宇老师和他的母亲及朋友陈艳
这时候我的心里突然翻腾出了一种念头,我想趁着这次来到乐山面询陈老师,结束我所有恐艾的经历,我给陈老师说出了我想在他帮助下再去做最后一次检测,给自己脱恐划一个最终的句号。当说出这句话,能看出陈老师眼神里有一些拒绝,我知道,陈老师也告诉过我,检测并不是脱恐的最终方法,只有我对自己的心理更加了解,我对自己更加放下,我才能到更高的高度。但是我自己也明白,我的强迫心理并不是说在陈老师一次面询的过程中就安全改变,我还需要努力,但是我真的需要趁现在来满足我的仪式感。
陈老师仿佛看懂了我,他迟疑了十秒,叹了口气,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我又预约了第二天早上的艾滋病陪同检测服务,特别感谢他,大假八天,其中两天都花在了我这个普通恐友的身上。当天晚上,是中秋节,躺在床上,以前年年这个时候,都会和家人聚在一起开心过着节日。如今,我为了让自己尽快走出恐艾,给家人撒了个谎说参加一项学习培训活动,只身来到了四川,想到这里,我有些黯然神伤。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是陈老师,他问我住在哪里,给我送过来月饼,祝我中秋节快乐,让我一下子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以前在群上听其他恐友说,陈老师对他的恐友和病人都特别好,有时候病人没人照顾,陈老师还要亲自去看护和帮助,直到病人度过病危期才离开。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在这几次和陈老师的接触中,真正感觉出来他是一个性情中人,直言快语,又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会把所有风险进行分析,他特别珍惜他的恐友,这样一个老师,怎么能不让我去信任他呢。
陈老师请面询他的咨询者吃乐山美食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了三甲医院,医生已经从陈晓宇老师那儿知道我挂号的意图,没有当着其他求诊患者问任何问题,直接给我开了检测项目单子。为了怕我转移到对抽血和护士的恐惧,陈晓宇老师全程陪同帮我看着护士操作。中途有好几次我都有点发慌,转过头看着陈老师,一颗焦躁的心又安稳下来了。当天下午需要取结果,虽然我知道检测结果一定没事,但是我不敢打开软件去查询,又是在陈老师的帮助下,我看到了最终阴性的结果。此时,我没有大喜大悲,但是我明白,我不会再因为几个月前被一个男性亲了一口再去检测艾滋病了。我目前需要做的是,好好学习恐艾方面的心理知识,争取早日从心理上走出恐艾症。
如今,距离去乐山面询已经过去十天,我再也没有去网上搜索任何亲吻会不会感染艾滋病的信息,也没有再去搜索抽血和护士疏忽会不会导致感染艾滋病的信息恐艾,我已经不需要通过网络找安全信号了,网络带来的安全感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现实世界带来的安宁,陈晓宇老师就是我的安全信号。我的生活开始逐步恢复了正常。虽然偶尔我心里还会有一点慌张,但想起之前老师给我讲解的知识原理和心理认知,我很自信的告诉自己,我是非常安全的,现在的慌张恐艾,仅仅是惯性思维在影响我。陈老师说,艾滋病防治工作他会做一辈子。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会守护我一辈子。我还会继续和陈老师保持沟通,继续去理解成长环境给我性格带来的影响。我相信正如同老师说的一样,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意,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祝愿所有想脱恐的朋友都能回归现实世界,早日回到自己过去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供稿者:小M,图片提供:陈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