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是全球公共卫生的主要负担。每年约有3800万人感染艾滋病毒艾滋病治愈,80万人死于艾滋病毒相关疾病【1】。目前没有切实有效的疫苗,也没有治愈HIV感染的方法。联合抗逆转录病毒疗法(cART)是目前治疗HIV感染的金标准疗法,可有效控制病毒复制,但也只能抑制病毒,而不能清除HIV病毒或治愈艾滋病。
对艾滋病研究至今,总地来讲,目前可能用于治愈(或者功能性治愈)的策略主要有五类,即超早期抗反转录病毒治疗(ART),基因修饰或编辑,“激活并杀死(shock and kill)”,“阻断并锁定(block and lock)”及免疫治疗,目前这些策略大都停留在实验室阶段,部分研究策略已开始临床试验。
2023年2月20日,医学顶刊Nature Medicine (IF 87)上发表了一篇题为:In-depth virological and immunological characterization of HIV-1 cure after CCR5Δ32/Δ32 allogeneic hematopoietic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 的论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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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报告记录了 德国杜塞尔多夫的一名男子,在近十年前接受了含有 CCR5基因 突变 的造血干细胞移植,并在四年多前停止了抗逆转录病毒治疗,他没有检测到艾滋病毒,最终被宣布治愈 。
这名患者没有公开姓名,被科学家称为“杜塞尔多夫病人”(Dusseldorf Patient) ,也成为继“柏林病人”、“伦敦病人”、“纽约病人”和“希望城病人”后,第五位实现艾滋病长期缓解的案例。
研究人员表示,这名“杜塞尔多夫病人”在4年前停止了HIV药物治疗,如今他的体内已经很久没有检测到HIV。”
治疗团队负责人比约恩·埃里克·奥尔·延森博士在《自然医学》中写道:“这是真正的治愈,而不仅仅是长期缓解艾滋病治愈,这显然是积极的象征,让人看到了希望,我们仍有很多工作要做。”
CCR5基因是何方神圣?
在此研究中,这名现年53岁的男子于2008年1月被诊断为HIV-1分支B阳性,在2011年被诊断出患有急性髓系白血病,就在他开始抗逆转录病毒治疗几个月后。2013年2月,他接受了来自一位不相关捐赠者的干细胞移植,该捐赠者携带两份罕见的基因突变,即CCR5Δ32,这种基因突变会删除大多数艾滋病毒株用于进入CD4细胞的受体。实际上,供体细胞为接受者提供了一个新的抗HIV免疫系统。 该患者在CCR5Δ32/Δ32同种异体HSCT后117个月和ATI后48个月存活并健康。
北京大学邓宏魁教授在nature发表文章,证明CCR5是 HIV 病毒侵入 Τ 细胞的主要受体。此外, 有1%的欧洲人天生携带CCR5-Δ32的突变,而此种突变又对CCR5 (R5) 嗜性HIV病毒免疫。
许多靶向CCR5治疗的开发,主要原理是除掉T细胞上的CCR5蛋白。CCR5蛋白作为HIV病毒利用的一种关键的表面蛋白,HIV病毒通过着陆在这种蛋白上,从而在人体内开始复制HIV病毒来攻击人体免疫细胞。于是敲除这种蛋白也就阻止了HIV病毒在T细胞内的复制,从而防止了HIV病毒在人体的蔓延。
HIV-1型病毒通过CD4和CCR5进入免疫细胞的过程
回顾5例艾滋病被“治愈”的情况,第一时间找出的共同点是:艾滋病+白血病的双重患者,这对病情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是我们在 再进一步发现另外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进行了 干细胞移植 ,且无一例外都是含有CCR5Δ32。
干细胞移植治疗,就是通过寻找具有CCR5Δ32的供体,将他们的干细胞移植进HIV感染者体内,重新打造患者的免疫系统,让他们对HIV产生抵抗。“相当于用‘天生HIV抵抗者’的免疫系统替换“HIV感染者”的免疫系统。
此前4位HIV治愈者——“柏林病人”、“伦敦病人”、“纽约病人”、“希望 之城病人”均是接受了含有CCR5基因突变的干细胞髓移植,不过“希望之城”病人和“柏林病人”、“伦敦病人”一样,接受的是骨髓移植治疗,而“纽约病人”移植的干细胞来自脐带血。
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AIDS机制图. 图片来源:nature
结语
第5例成功案例的出现,意味着 我们人类离彻底攻克艾滋病又近了一大步! 期待正式官宣艾滋病被彻底治愈的那一天!
虽然CCR5基因突变的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方法为艾滋病的治疗打开了大门,但这种方法所面向的人群还十分有限。
为征服这一危害性极大的传染病,科学家们依然在艾滋病领域坚持不懈地做出努力。随着新兴技术的发现和成熟,有望颠覆抗击HIV治疗格局,为艾滋病带来了更多希望。
参考文献:
1. UNAIDS UNAIDS Data 2019. [(accessed on 16 November 2021)]. Available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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